蘇靜月生產并不輕松,比生一一時,還要艱難些。
陣痛來的快又劇烈,羊水破了個把小時,不見產道打開。
婦人生產最無定數,再焦急也只能等著。
燕娘搬了一條矮凳,放于蹲在蘇靜月床前,久久未起身的楚辭身前。
“將軍,你先坐下,我們給夫人喂些水。”
紫羅拿著熱帕子,輕緩的替蘇靜月擦拭,接過云水手中的小碗,用勺子潤了潤她的唇。
楚辭與蘇靜月夫妻情深,跟在他們身邊的人,再清楚不過。
楚辭留在產房不愿出去,在燕娘、紫羅眼中,是十分正常的事情。
“月娘。”楚辭坐下,看著她難受的模樣,恨不得以身代之。
“我沒事,別怕。”蘇靜月看著囁嚅的楚辭,知道他擔心,咬著嘴唇,輕微出聲安撫他的情緒。
聲音很小,她在節省力氣。
已經生了一個孩子,蘇靜月知道后面更加艱難,為了避免后面竭力昏過去,現在就不能太過用力。
“先去取些湯食過來,給夫人服下。”穩婆掀開被子看了看,出聲吩咐。
“好,好,我這就去。”云水應下,急忙轉身跑出去。
在外面等候的林蘊和昭昭幾人,見著云水出來,忙圍了上去。
“月月如何?”林蘊出聲問。
“還要等些時間,我要去廚房......”云水一邊說話,一邊往側邊跑去。
云水走后不久,蘇靜月覺得自己的小腹,疼痛感愈加強烈,陣痛間隔的時間也越來越短。
她揪緊被子,顫顫開口:“好像開始了......”
穩婆聞言,立馬扶著蘇靜月的雙腿,看了看,已經開指。
“夫人,待會我說用力,你就使勁。”
燕娘紫羅聽見產婆的話,往外遞話,讓外面的人準備好熱水,不要中斷。
云水端著雞湯面進來,穩婆扶起蘇靜月靠在楚辭的身上,喂著她進食。
“啊——”
蘇靜月吃一半,驚呼一聲,攥緊了楚辭的手。
產婆連忙扶著她躺下,手伸進被子摸了摸蘇靜月的肚子,又看了看,抬頭問,臉色比產婦還要不好的男人。
“將軍,夫人要開始生產了,你是否......”產婆話還沒說完,便被他打斷。
“我與她一道。”楚辭擲地有聲,“今日麻煩諸位,楚辭定當重謝。”
他坐在床上,拂開蘇靜月黏在臉上的濕發。
“月娘,你努力些,我要喘不過氣來了。”
楚辭很是自責,兩人已經有一一了,不該再讓她受這份苦。
可他也不知道,怎么就那么準,楚辭回憶著,都想自己抽自己耳刮子。
蘇靜月點了點頭:“好,你別怕,我準備好的。”
半個時辰過去,蘇靜月在產婆一聲高過一聲的使勁、用力中,將孩子生了下來。
“將軍,夫人,是個大胖小子。”
耳邊響亮的嬰啼聲,讓蘇靜月放松下去,可接下來,又是一陣劇烈的痛,好似還有什么要急著擠出來。
“啊......辭哥,好像沒生完......”
見著妻子狀態還好的楚辭,心剛落下,聽見妻子的話,有些呆愣。
隨后,反應過來的楚辭,沖著圍著孩子的穩婆,大聲道。
“快來看看我娘子,快!”
穩婆將還在哭的孩子,遞到燕娘手里,手快的掀開被子,驚呼出聲。
“是雙胎!夫人再用些力,快出來了。”
蘇靜月有些想哭,她說孩子怎么這么鬧,感情踹她的不是一個,是兩個。
產婆的聲音很大,也傳到了外面。
林蘊抱著一一,點了點他的小鼻子:“一一漲輩分,要做兩個胖娃娃的哥哥了!”
伸著腦袋往張望的一一,指了指房間:“妹妹。”
明明扯了扯他的手,糾正道:“先是弟弟。”
他聽見了,嫂嫂懷的雙胎,先出來的是小侄子。
一一嘟了嘟嘴,他記得爹爹說是妹妹!
相信爹爹明顯要多過二叔的小團子,板著小臉嚴肅道:“是妹妹!”
強調完,舉起小拳頭揮了揮:“要妹妹,不要弟弟,打他!”
林蘊挑了挑眉,捏住他的拳頭:“現在就要打弟弟,小心你爹揍你。”
小團子反射性的護住自己的屁股,他因為不聽話,已經被打過屁股了。
過了一刻鐘,房間里又傳出新生兒的哭聲,比第一陣的要輕弱不少。
精神虛晃的蘇靜月,失力的躺在床上,望向聲音比哥哥小的寶寶。
“寶寶......我的孩子怎么樣?”她急迫的詢問,想仰起身子,卻沒有半分力氣。
“夫人,是位小千金,除了哭聲弱些,其他的都好呢。”
穩婆看著自己懷里白凈得小娃娃,語氣擋不住的喜意,這次兆頭好,肯定能得不少獎賞。
蘇靜月聽到這,徹底的放下心,身下撕裂的痛楚也在漸漸平息,視線從孩子轉到楚辭,卻發現他不知何時,面上含了淚水。
“辭哥......”蘇靜月吶吶,伸手去碰他的臉。
楚辭握著她的手,伏到在床上,肩膀顫抖。
“不生了,以后都不生了。”
蘇靜月看著痛哭的楚辭,輕拍著他的肩膀,哄著自己受驚過度的丈夫。
“沒事了,沒事了,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?”
燕娘與紫羅、云水,見這一幕,也濕了眼眶。
“將軍、夫人,您們快看看小少爺和小小姐。”
兩個穩婆各抱著清洗好,包上襁褓的孩子走過來。
蘇靜月看著被放在床上,閉著眼睛的兩個小寶寶,輕輕碰了碰他們的小臉。
她肚子是比懷一一大些,起初只是以為孩子長的大,比較顯懷,沒想到,竟是雙胎。
這下是兒女雙全了,蘇靜月笑著瞇了瞇眼睛,只痛一次,生兩個寶寶,賺了!
“比一一好看些。”情緒緩過來的楚辭輕聲說,“月娘,你辛苦了。”
他在這個世界上,又多了兩個血脈相連的家人,多了兩份幸福的責任。
楚辭看著妻子,為自己生下的兩個小娃娃,滿足的俯身,觸了觸蘇靜月滿是汗水的額頭。
“你取的名字,怕是不夠用了。”蘇靜月調侃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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