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呢？”
季清北不答反問。
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，對視片刻，季清北突然道：“怎么，聽見來的人不是她，你失望了？”
這個她是誰，兩人都心知肚明。
沉默一瞬，秦夜突然嗤笑一聲：“誰失望了？失望什么，她愛來不來。”
“哦。”季清北挑了挑眉，“既然你不在意，那我就不說了。”
之后，他便真的不說話了。
秦夜一雙眉蹙得很緊，不悅地盯著季清北。
“你知道什么就說出來，何必這樣賣關子？”
“我賣關子了？”季清北一副詫異的模樣：“我以為你不想知道，怕你聽了煩，就不說了，怎么你很想知道嗎？”
秦夜：“……”
媽的，他為什么會認識季清北這個人？
秦夜索性懶得再跟他廢話，直接掀開被子下床，穿鞋，期間他的動作很是粗暴。
用現下流行的話來說，就是拉著個司馬臉。
等他整理好了儀容，房門被人推開來了，顧言西走了進來，看見秦夜醒了，便馬上迎上來，跟他打招呼，然后跟他說昨天晚上楚楚趕過來，甚至還極其擔心他的事情。
聽見楚楚的名字，秦夜的臉色才柔和些許。
“夜，剛剛楚楚還打電話問我，你怎么樣了，讓你醒了告訴她一聲，她一直很擔心你。”
“行。”
秦夜拿出自己的手機，翻開通訊錄的時候，卻發現通話里有和沈云霧的記錄。
他瞳孔微微瑟縮，聲音都啞了幾分。
“你們給她打過電話？還是她打過來的？”
“誰啊？”
顧言西下意識地往他手機屏幕上一瞅，看見名字之后恍然大悟：“你說沈云霧啊，是清北給她打的電話，跟她說你喝醉了。”
聽言，秦夜看了季清北一眼，季清北聳了聳肩，但笑不語。
顧言西和季清北不同，他是屬于那種別人不問也會吐個干凈的類型，所以都不用秦夜問，他就吧啦吧啦吐了一大串。
“夜，首先聲明我不是挑撥離間啊，但是沈云霧也太過分了，你都醉成這樣，清北親自給她打電話，結果連個人影都沒見著。不像楚楚，我給她打了電話告訴你的事情，她馬上就著急了，之后就趕過來了。”
說完，顧言西本來以為秦夜會高興，誰知道他薄唇壓得平直，顯然不喜的模樣。
“怎，怎么了？”
秦夜卻突然自嘲地笑了聲：“沒事。”
“哦。”顧言西摸摸自己的后腦勺，有些不解，“我買了早餐，你們要不要吃啊？”
“你去吃。”
秦夜哪里還有什么胃口，直接就被沈云霧那個女人給氣飽了。
之后顧言西又問了一下季清北，得到的回復依舊一樣，他一臉懵逼地出去了，關上門之前還說了句：“怎么一大早都奇奇怪怪的。”
房間里安靜下來后，秦夜更覺得煩躁，伸手扯了扯自己本來就并不整齊的領帶。
季清北在一旁看著，許久才出聲。
“雖然只是我的猜測，但我還是想替某個申冤。”
聽言，秦夜朝他看來：“什么東西？”
“沈云霧。”季清北說了她的名字，清聲解釋道：“昨天晚上她雖然沒出現，但是我后來再打過去的電話，她回應很奇怪。”
季清北將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訴了秦夜。
秦夜聽了以后沉默。
看他沉默的模樣，季清北繼續道：“有沒有一種可能，她來了，但是恰好撞見了在酒店外頭的我們和楚楚，所以她便不出來了。”
一句話直擊秦夜的內心。
他狹長的眼眸微瞇了瞇，片刻后否認。
“不可能。”
季清北挑眉：“哦？”
“她和楚楚又沒有仇，為什么看見楚楚就不出來？”說到這里，秦夜自嘲一笑：“她就是單純的不想見我，不想管我。”
季清北不說話了，抿著薄唇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兩人又沉默了許久，秦夜的手機響起來，是江楚楚的電話，季清北在旁邊，也看見了。
在秦夜出去接電話前，季清北還是嘆氣說了一句。
“你到現在，都還沒有搞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嗎？”
話落，秦夜腳步一頓，等他回過頭來，季清北已經推門出去了，獨留下秦夜站在原地，握著那只還在響的手機發愣。
－
“你真的決定好啦？”
昨天還在替沈云霧擔心的周雙雙，沒想到今天會迎來一個全新的好消息。
“嗯。”沈云霧唇邊帶著一抹微笑點頭。
現在的她，仿佛撥開云見月。
果然，人要做好決定，才不會迷茫。
之前她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，感覺自己的未來就是白茫茫的一片，完全看不到頭。
可是等她真正做下了決定，她發現好多事情突然變得很澄明，比如，她接下來應該做什么，以后應該做什么，她都能想得很清楚。
因為，她在朝這個目標努力著。
“太好了。”周雙雙笑瞇瞇地握住她的手，“云霧，我真的為你感到高興，那你準備給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嗎？”
聽言，沈云霧唇角抽了抽。
“現在才多大點？怎么可能就想這么遠了？”
“這哪遠了呀，現在先想名字，將來生了就能直接用上了呀，還有還有，到時候養孩子的話，你得自己買房子吧？”
“嗯，我打算離婚之后自己購置一套新的房產，不過……這只是目前的打算，我后面還得找個機會跟家里人說這件事情，他們現在都在國外發展，如果他們愿意接受的話，那我就過去和他們住在一起，如果……”
她已經想過了，如果家人無法接受，那她就自己找一個沒有秦夜的城市，購置新的房產，然后自己和孩子一起生活。
過去她從未想過自己有孩子會是什么樣，甚至很多時候，她都覺得自己沒有長大，因為很多事情她明白得實在還是太少。
但是現在，她已經開始想象自己和孩子生活的時光了。
寶寶可能是男孩子，也可能是女孩子。
男女孩子差異大，養法也不同，她還得提前看書做好攻略才行。
“你別擔心啦，伯父那么疼你，肯定會答應的，更何況養個孩子來玩玩，也挺快樂的，不是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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