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自回到崗位上后，沈云霧便投認真地投入了工作。
上樓之前，兩人說好明天帶奶奶去醫院，晚上下班以后回去跟奶奶說，不過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到離婚的事情。
上次因為賭氣，兩人一大早就跑到民政局去，結果奶奶的手術并沒有順利進行，反倒受阻。
這次沈云霧也不著急了，索性等著奶奶做完手術，恢復得不錯之后再去民政局領離婚證，也是一樣的。
而且，也是防止意外情況發生。
她自己是這么想的，秦夜估計也跟她想的一樣。
－
到中午的時候，沈云霧依舊跟往常一樣下樓準備買份粥，今天她想試試別的素粥。
結果她剛走到樓下，還沒跟老板搭話，手機就響了起來。
看見是墨白來電，沈云霧有些詫異，下意識地扭頭看向了前幾天知道的那個停車位。
果然，一輛熟悉的車正好停在車位上。
見她回頭，車窗降下，露出墨白英俊的側臉，他拿著手機朝沈云霧揮了揮手，唇邊噙著溫潤的笑。
在這看見他，沈云霧還是有點意外，她猶豫了兩秒，然后走過去。
“你怎么在這兒？”
墨白勾起唇，將手機放下，“正好在這附近談工作，沒想到會碰見你，運氣不錯。”
“有這么巧？”
事實上，沈云霧對他的說法存疑，就算他是來這邊談工作，但也不可能這么巧把車停在這里，又剛好在她下樓的時候給她打電話。
瞧見他領帶上依舊是自己送他的那個領帶夾，沈云霧臉上的情緒淡了幾分。
墨白見狀，挑了挑眉。
“不信？”
沈云霧微微一笑，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。
墨白也不著急撇清，只是笑著道：“既然碰到了，一起去吃個飯？”
沈云霧欲言又止，有點想拒絕。
“上次不是說，破壞掉的歡送會要補給我？”墨白卻突然打斷了她的話。
“……”
是啊，上次說要補給他，結果后來帶人家去喝粥，他都沒吃多少。
確實尷尬。
“那好吧。”沈云霧只好答應下來。
見她答應，墨白便下了車，準備給沈云霧開車門的時候，從不遠處經過的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快步朝這邊走來。
“墨總。”
兩人好像沒有看見沈云霧似的，一個勁地走到墨白面前，熱情無比：“墨總，我還以為您走了呢，原來您還在這兒，有沒有空賞臉和我們一起吃個午飯呀？”
墨白不著痕跡地往旁邊移了半步，很客氣地道：“恐怕沒有機會了，已經約了人。”
“約了人？”
那兩人怔了下，這才注意到車旁還站著一個身形纖細的人。
定晴一看，才發現是沈云霧。
“沈秘書？你怎么會在這兒？難道和墨總約了午飯的人是你？”
沈云霧跟對方點頭打招呼：“周總您好。”
墨白見他們認識，便對周總沒那么冷漠了，挑了挑眉道：“我和云霧小時候是鄰居。”
“原來如此，你們居然是鄰居。”周總忍不住感嘆：“既然墨總和佳人有約，那我們就不打擾了。”
周總帶著他的下屬，很快離開了。
他們人一走，墨白便替沈云霧拉開車門。
“上車吧，小丫頭。”
聽言，沈云霧看了墨白一眼，并沒有立即上車。
“不是說好了不要再叫這個稱呼了么？”
以前是她年紀小，作為朋友，墨白總是這樣稱呼她，所以她也沒覺得有什么，但現在她這個年紀，再這樣稱呼她，總覺得特別怪異。
“也是，那糯糯？”
沈云霧皺起秀眉。
“這個稱呼也不行。”
“怎么？”墨白聽言忍不住挑了挑眉：“叫你糯糯，會讓你想到某個人？”
沈云霧：“……”
“如果是這樣的話，那更得多聽聽。”說著，墨白見她還杵在原地，便伸手敲敲她的腦門：“還不上車？等著我請你？”
她這才無奈地上了車。
坐穩以后，沈云霧再次道：“你真的不要那樣叫我，我現在的身份，不合適。”
“你現在什么身份？”
墨白將車開出去，淡笑道：“所有人都在我的歡送會上大談你和秦夜是假結婚，并且還有人覺得你霸占了秦夜身邊地位的身份嗎？”
他一語中的，沈云霧沒有還口的能力，只抿緊了自己的唇瓣，不說話。
墨白側眸便掃到她似乎氣鼓鼓的，忍不住輕笑出聲。
“生氣了？”
沈云霧只能悶悶地道：“沒有，你說的是實話。”
“不生氣就行，你目前的處境，如果不調整好自己的心態，會很容易陷入困境之中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沈云霧垂下眼眸，她其實之前就差點陷入困境，幸好她自己心態好一些，否則……
車子已經從公司門口離開，駛入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上。
墨白邊注意著路上的動向，邊出聲詢問：“楚楚的傷如何了？那天撞得那么嚴重，可會留疤？”
“會吧。”沈云霧懨懨地道。
“那秦夜呢？這兩天都在醫院照顧她？”
這些問題讓沈云霧下意識地擰起秀眉，如果不是知道墨白今天不是特意過來的，而是真的碰巧，她真的會誤會。
不過就算是這樣，沈云霧還是直接道：“如果你想知道的話，那你親自給他打電話問。”
聽言，墨白忍不住笑：“我給他打電話問，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？”
“所以你就找我的不痛快了？”
“你不是不在意？”
“……”
好吧，她又再一次被噎得啞口無言。
她看向窗外，無語地道：“你下次還是別碰巧過來了。”
“怎么？”墨白笑得很愉悅：“聽著刺耳？之前那天晚上不是保持得挺好？”
沈云霧沒再答話。
“不過你和他是怎么回事？當年我在國外的時候，聽到消息，還以為秦夜移情別戀了。”
“沒有。”沈云霧搖頭，語氣很淡：“救命之恩，大概很難忘吧。”
“其實恩情和感情并不能混為一談，不喜歡就是不喜歡，和恩情沒什么關系。”
沈云霧也是這么認為的，天底下見義勇為的事跡有那么多，又有哪對男女是因為相救就在一起的，大多數都是感激，感恩更多。
而因此喜歡上的，大概就是命定的緣份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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