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夜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。
只是有些情緒累積在胸口，似乎要噴涌而出，但是又遲遲沒有找到可以宣泄的口子。
但他清楚地知道，讓他產生這種情緒的人是沈云霧。
這種躁郁讓秦夜甚至生出了不安。
沈云霧見秦夜還是扒拉著自己的手腕，緊蹙著眉頭，似乎并不想就這么算了的模樣，便再一次道：“不管你現在想說什么，現在說和奶奶手術后說，也沒有什么區別吧？”
其實秦夜如果真的有話跟自己說的話，無非就是關于他和楚楚的事情。
上次楚楚摔倒事件，看似沒有了后續。
他沒有再找自己麻煩，大概是因為在秦家要顧著奶奶的面子，但不代表他沒有把這件事情記在身上。
就算秦夜那天說，他知道江楚楚是自己摔倒的，但他最終也沒有替她解釋和澄清不是么？
所以如果江楚楚真想對自己做點什么的話，大概就是在奶奶手術之后。
但那個時候，沈云霧大概已經和秦夜離婚了，那她還有什么可擔心的？
但是她現在根本不想就楚楚的問題跟他扯。
她只想把重心全部放在奶奶身上。
想到這里，沈云霧再嘗試性地掙扎了下，沒想到秦夜還是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腕，而且他掌心還散發著滾燙的溫度。
沈云霧：“……”
她都這么說了難道還是不行么？
就在這時，秦夜的薄唇終于動了動，“奶奶手術完，我們能好好談談？”
聽言，沈云霧立馬道：“當然可以。”
如果可以的話，她當然希望兩人是好聚好散。
見她回答得飛快，快到好似在敷衍他，可是秦夜仔細去看她的眼底，卻又瞧不見半分敷衍的情緒。
兩人從小就認識到現在，騙他應該不至于。
想到這里，秦夜沒再糾纏她，慢慢地松開手。
手腕上的力道消失了。
沈云霧松了口氣，這樣的話，應該可以維持到奶奶手術之后了吧？
松開手之后，沈云霧伸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，一邊問：“你過來的時候，有交待一下嗎？”
“交待什么？”秦夜的聲音還是跟先前一樣冷，只不過他的表情看起來緩和了些。
“你突然跑過來，我們一起消失了，爸媽他們不會擔心么？萬一奶奶……”
聽言，秦夜嘲諷地扯了扯唇角。
“如果你是說這個，那你不用擔心了，奶奶巴不得我跟你待在一起。”
這話說得，倒是讓沈云霧無法反駁。
奶奶確實是希望他們倆個待在一起。
“爸媽會照顧好她。”
“嗯。”沈云霧點頭。
兩人之間又靜下來，氣氛似乎又變得尷尬。
片刻后，沈云霧提主動提議道：“那要不，我們現在先回去？”
秦夜黑眸緊鎖著她。
“好。”
回去的路上，秦夜雖然沒有開口，但沈云霧明顯感覺到他放慢了車速，她抿了抿自己的紅唇，在心里輕輕地嘆息一聲。
如果奶奶沒有生病就好了。
這樣的話，奶奶就可以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，也不用遭受手術的痛苦，而她也不用和秦夜假結婚了。
如果他們沒有假結婚，那關系一定不會發展到現在這樣。
可惜，每個人都沒有回頭路可以走。
－
秦夜將奶奶的事情處理完，才給江楚楚發了消息，告訴她奶奶準備手術的事情，所以沒有接她的電話。
江楚楚本來還以為秦夜是在避著她，所以就算有段子野去替她報仇，秦夜不在身邊，她也是悶悶不樂的。
所以收到秦夜消息的時候，江楚楚的心情第一時間就變得雀躍起來。
如果是因為秦老夫人而沒接她電話，那江楚楚就不虛了。
她小心翼翼地再次給秦夜打了電話過去。
這次秦夜那邊很快就接了。
“夜。”
秦夜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疲憊：“嗯，這幾天你在醫院好好待著，我會抽時間過去看你。”
“我知道你忙，抽不出時間過來也沒有關系的。”江楚楚的聲音和語氣都柔柔的，像水一樣：“和奶奶的事情比起來，我額頭上的傷根本不算事情，你還是把奶奶的事情處理好再說吧。”
本來秦夜還擔心她會因為自己不過去而產生其他心理，聽她這么說，心里輕松了不少。
“嗯。”
“對了夜，奶奶是這幾天會動手術嗎？”
秦夜沉寂了片刻后道：“這周內。”
這周內……
聽見這個時間，江楚楚的唇角都忍不住翹了起來。
“好，我知道了，預祝奶奶手術順利，平平安安。”
“謝謝。”
掛了電話后，江楚楚臉上的笑容消失，她握緊手機。
希望這一次，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。
不過如果奶奶是這周內動手術的話，那……段子野在這個時候要是對沈云霧做點什么，豈不是會影響到她？
不行。
無論怎么樣，都得讓秦老夫人把手術做完。
她一天不做手術，秦夜就一天不會和沈云霧離婚。
看來想對她出手，還得再等等。
不過段子野那個混蛋估計不會等那么久，他今天那個陰狠的眼神，估計會在這兩天就下手。
思及此，江楚楚立馬旋身詢問身邊的蘇翹，“你有段子野的電話嗎？”
蘇翹在替她剝橘子，聽言有些震驚地抬起頭。
“你要段子野的電話干什么？”
“你有么？”
“關鍵是你想找他干什么？你不會對他……”蘇翹其實是擔心，江楚楚被秦夜那邊冷落了以后，會想不開自暴自棄去和段子野發展。
江楚楚怎么可能聽不出來她話里的意思，皺起眉。
“你亂想什么呢？手機號給我。”
沒辦法，蘇翹只好將段子野的手機號報給她，拿到以后江楚楚存在自己的手機里。
蘇翹咬住下唇，看了江楚楚一眼，最后還是忍不住湊上前去。
“楚楚，你到底找他干嘛啊？我不是要管你的意思，但是……”
“好了。”江楚楚輕聲解釋道：“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，我是擔心她對沈云霧做什么，所以想跟他說一聲。”
聽言，蘇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。
“楚楚，你怎么到了現在還想幫她？那個沈云霧就是欠收拾啊，她敢勾引秦夜，讓段子野現在去收拾她不好嗎？”
江楚楚面色微沉了幾分。
“現在是關鍵時刻，夜只有秦老夫人做完手術才會和沈云霧離婚，如果這個時候沈云霧出事，那老夫人怎么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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