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碼是她的生日？
這到底是什么意思？
這臺備用機看起來很新，應該是剛買沒多久的，而他設置了自己的生日當開機密碼？
在傷害了她，主動跟她提出離婚，甚至讓她把孩子打掉之后，還用她的生日作密碼？
沈云霧輕咬住自己的下唇，面無表情地輸入一串字數，見電腦真的打開了，突然覺得可笑至極。
憑什么？
他到底憑什么？
沈云霧恨恨地建立起新的文檔，然后敲字。
不要去想，也別上當。
就算他用自己的生日當密碼，這也代表不了什么，過去早已過去，現在她要展望未來，完成手頭上的工作才是。
不過方案不合他的意，沈云霧自然會詢問他的意見。
秦夜見密碼的事情沒有讓她掀起半點波瀾，心口自然發堵，但沒辦法，人是他自己留下來的。
方案自然也要今天做成。
他指尖輕敲著桌面，表情和動作看起來都漫不經心的。
“你開的是廣告公司，但剛才那份計劃書，卻像一個人的計劃，太過理想化。小公司想迅速在市場上立足，便要學會抓風口。”
說話間，他的指尖落到先前計劃書的某一條上面，毫不留情地抨擊，“太過守舊，投出去就是竹籃打水。國外五年，你就學了這些東西？還是說，他只教了你這些東西？看來你選擇他，也不怎么樣。”
最后一句話，夾帶了太多私人的情緒。
這讓沈云霧原本認真傾聽的面容上多了其他的表情，她蹙起眉不悅地看著他。
“秦總，你到底是要跟我聊工作，還是要跟我聊私人生活？”
秦夜眸色漆黑，“聊工作又如何？聊私人生活又如何？”
“如果你想聊工作，那就請你好好聊，如果你要聊私人生活，那沒關系，方案我可以帶回自己的公司寫。”
話落，便聽見秦夜嗤笑了一聲。
“沈云霧，如果你的本事能跟你的脾氣一樣大，我也不必這么擔心。”
啪。
這句話把沈云霧激怒了。
她直接將筆記本合上，發出聲響。
“秦總既然這么不信任我，那我們之間確實也沒有什么好合作的。”
說完，沈云霧直接起身要離開，沒等她邁開步子，手腕便被秦夜扣住。
秦夜的眉狠狠地蹙著，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。
明明在她來之前，他就已經想好了，要跟她和平共處，就像李木亭說的那樣，他既然想把人追回來，就得有態度。
可是一看見她不情不愿的模樣，秦夜的心口便又開始發堵，發痛，被刺激得說著各種言不由衷的話。
“放手。”沈云霧用力掙扎了下，沒掙開。
“沈云霧，你到底要不要做方案？”
聽言，沈云霧冷笑出聲：“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問你才對吧？秦總做方案的時候，就是不斷地搜刮別人的過去？”
漫長的沉默過后，秦夜才咬著后槽牙道：“我錯了，行嗎？”
沈云霧以為自己聽錯了，詫異地看了秦夜一眼。
不可一世的他，居然還會認錯？還是在這種事情上面？
秦夜松開她的手，垂下眼眸。
“別用這種眼神看我，還做不做方案了？”
大概是因為他認了錯，所以沈云霧心里也舒服了些，方案本來就是要做的。
不過她也是要面子的，便也刺了秦夜幾句才坐下來。
之后的工作時間里，秦夜不再像之前那樣時不時地說酸話，而是認真地跟她討論著方案。
大概是因為她很長時間沒有回國了，不了解全貌，所以在秦夜的引導與提示下，沈云霧的確受益匪淺。
所以最后沈云霧也忘記了身邊這個男人曾經是自己的前夫，一門心思全撲在了工作上面，跟秦夜說話的語氣無比正常，就好像真的把他當成了合作伙伴一樣。
秦夜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，表情又沉了下來。
沈云霧工作得認真，等到李木亭來敲開門提醒兩人要用餐的時候，她手上的計劃書還差一些。
所以她沒搭理，依舊全神貫注地看著筆記本。
李木亭無奈，只好看向秦夜。
秦夜抿了抿薄唇，出聲提醒道：“吃飯了。”
“嗯。”
沈云霧應了一聲，卻并沒有從屏幕中抬起頭來。
看她這副模樣，秦夜懷疑她應的那一聲根本沒有聽清楚自己在說什么，只是聽見了聲響就答應了下。
果然，幾分鐘后，沈云霧依然待在自己的位置上沒動，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。
秦夜微微蹙起眉，再次提醒。
“沈云霧。”
沈云霧又下意識地道：“稍等一會。”
秦夜：“……”
他伸出手在沈云霧筆記本旁邊的桌面位置上扣了扣，“先吃飯，再工作。”
大概是因為頻繁被打擾，所以沈云霧有點難以集中精神，她皺著秀眉不悅地看著秦夜。
“我就差一點工作就收尾了，你自己先去吃不行嗎？”
再說了，她也沒打算在這兒跟他一塊用餐。
秦夜抿著唇沒說話。
旁邊的李木亭看著這一幕，只好趕緊上前道：“沈小姐，工作雖然很重要，但還是要按時吃飯，否則很容易有胃病的。您看看我們的秦總，之前就是因為工作太過賣力，沒有按時吃飯，所以才導致于胃出血。”
沈云霧不吃這一套，反問：“他胃出血是因為工作太賣力？不是因為他總酗酒嗎？”
秦夜：“……”
李木亭有點尷尬，賠笑道：“喝酒是一個原因，但最大的原因還是飲食不規律啦，所以沈小姐還是趕緊用餐吧。”
沈云霧其實還真想把工作收尾，但是聽見李木亭說秦夜胃出血的事情，這才意識到什么。
他自從之前出院之后，似乎就一直沒有再回去過？
也不知道他藥有沒有按時吃，畢竟人當時是她叫出去的，如果后面出事……
思及此，沈云霧在心里嘆息一聲，然后點了保存，最后合上筆記本。
“行吧，先吃飯。”
如果可以，她是真的不想在這兒跟他一塊用餐。
搞得好像兩人已經和好似的。
但是想想他早上給自己的意見和引導……
算了，就當作是回報他的好了。
而且不就吃個飯嗎？
她還能少掉一塊肉什么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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