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剛……
他好像看見沈云霧的額頭流血了？
他還想踢小孩子？
他……究竟是怎么回事？
胡思亂想之際，季清北來到他面前，眼神冷漠地看著他。
“顧言西，你剛才是不是瘋了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？”
“我……”
顧言西想說自己沒有，可是沈云霧那額頭溢出紅色鮮血的那一幕卻讓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因為他也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舉止不妥當了，但……
顧言西只能朝江楚楚看過去，期望她能向著自己，畢竟如果不是為了楚楚的話，他根本不會這么做。
此時的江楚楚心怦怦直跳，心里巴不得沈云霧會出事，可在聽季清北的話以后又將心里那些惡毒的想法給收起來，看向顧言西露出失望的表情。
“是啊言西，說話就說話，你實在不應該動手。”
說到這里，江楚楚稍作停頓，而后又道：“更何況，那還是一個小孩子，你就沒有一點愛心嗎？”
顧言西聽得懵了，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。
“可，可我那都是為了你啊！”
如果不是為了她，他至于這么沖冠一怒為紅顏嗎？
他和沈云霧以及她的孩子都無緣無仇，他針對她們干什么？
聽言，江楚楚露出更失望的表情。
“言西，你若是告訴我，你只是剛才一時沖動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情，我還能相信你幾分。可是你現在卻說，你是為了我才這么做的，這種話你讓別人聽見了怎么想？難道，是我指使你去傷害一個小孩子嗎？在今天之前，我甚至都不知道這兩個小孩的存在，更不知道沈云霧會在這里。”
說這些話，江楚楚是有的目的，季清北是秦夜身邊最親近的朋友了，如果顧言西說的這些話讓他對自己產生了壞印象，那后續他不愿意幫自己了怎么辦？
所以就算顧言西平時真的幫自己很多，江楚楚也不得不在這個時候把他舍棄。
而且她想的是，顧言西在她的面前反正一直都是個舔狗，等后面她說幾句好的，他便又向著自己了。
但季清北不同，季清北極其有自己的想法，而且他是完全不吃自己這一套的，無論她是扮柔弱，還是扮溫婉，或者是明事理，季清北都不愿意跟她走得很近。
而且讓江楚楚一直很介意的是，季清北不愿意和自己走近，卻愿意和沈云霧多說話。
起初江楚楚還以為季清北是不是打著沈云霧的主意，想著如果撮合他們，他是否會對自己改變想法，又順便解決掉秦夜身邊的一個隱患給自己增加機會。
但是她試圖這么做了以后，又被季清北給不動聲色地拒絕了。
所以江楚楚根本就不知道他想要什么，但是他又很會維持他和秦夜之間的關系，所以江楚楚是不想得罪他的，甚至只能頻繁向他示好。
果然，在她說了這些話以后，季清北扭過頭看了她一眼，片刻后道：“我去看看那邊的情況。”
江楚楚立即道：“清北，我跟你一塊去吧。”
“不必。”
沒想到季清北卻直接婉拒了她，“今天事情鬧成這樣，你和言西先回去吧，有什么事情，明天再說。”
江楚楚咬住自己的下唇，欲言又止地開口：“可是事情鬧成這樣，我覺得我也有責任，我應該跟你一塊過去看看云霧的情況。”
“沒錯，事情鬧成這樣，我們都有責任，這會兒秦夜估計怒火上頭了，所以我奉勸你最好不要跟過來。”
說完了，季清北還深深地看了江楚楚一眼。
這個眼神讓江楚楚莫名有些發怵，好像通過了她的皮囊看見了她的內里想法似的。
一瞬間，她就不敢再說什么了。
“那……好吧，不過后面有什么事情，你一定要給我打電話，雖然五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了，但我還是很擔心云霧。”
季清北勉強嗯了一聲，而后拿著手機離開了。
等他走了以后，現場只剩下兩個人。
確定季清北走遠了，并且不會再回來，原本站在原地的江楚楚才迅速轉身走到顧言西面前，彎腰將他扶起來。
“來，快起來。”
顧言西原因為她說的那些話，還在黯然神傷呢，這會兒見她居然親自跑過來將自己扶起，頓時有些受寵若驚。
“楚楚？你……你不是？”
“先起來再說。”
于是，在江楚楚的幫忙攙扶之下，顧言西緩慢起了身。
等他站起來之后，江楚楚才關切地詢問：“怎么樣？你沒有摔傷吧？”
顧言西搖頭，卻是不語，只是呆呆地看著她。
“言西，你別這樣看著我，我剛才說的那些話，其實都是為了你好。”
“為了我好？”
“你想想，今天晚上你突然當著他們的面動手，他們能認同你的做法嗎？在這種情況下，如果我還和你站在一邊，到時候你猜他們會怎么想你？肯定會覺得你人品有問題，所以我只能假裝訓斥你，對你失望，你再假裝改過自新，他們就不會對你有怨言了。”
假裝改過自新？
這句話讓顧言西有點懵逼。
因為他是冷靜下來之后，突然發現自己之前的舉動確實沖動了，所以他是真的想改過自新了。
但是現在聽江楚楚這話，好像跟他想的不是一個意思？
不過，楚楚人美心善，怎么可能會這么想呢？
最后顧言西只能道：“你放心吧楚楚，我沒有怪你，今天晚上確實是我的不對，我向你保證，以后這種事情肯定不會再發生了。”
呆子。
江楚楚在心里翻了個白眼，有些生氣。
她其實還是覺得，顧言西這次動手并沒有做絕，否則……
但是這種話，肯定是不能在顧言西面前說的，免得讓他以為自己是一個惡毒的女人。
有些人設必須還是要維持的。
至于動手，只要沈云霧不死心想留在秦夜身邊，她以后還是有機會的。
－
而這邊，秦夜將人抱上車，兩個小孩也哭著上了車。
這會兒沒有別人，沈云霧變成這樣，他根本沒有心情再去找人來照顧兩個小家伙，只能將他們一塊帶上。
“先上車。”
想到什么，秦夜看向沈斯年，“年年，把你媽咪放在后座，你能幫忙照顧一下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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