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云霧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前面那句話就算了，后面那句話，他是抱著什么心態說出來的?
“進我房間睡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？”
沈云霧無語地看著他：“你是不是以為我簽了那份協議，我們倆的關系就回到從前了？”
“沒有。”秦夜垂下眼簾，聲音悶悶的：“只是晚上淋了太久的冷水，外面溫度低。”
“低你不會蓋被子嗎？”
說完，沈云霧轉身打開柜子，本來想再拿一床被子給她的，結果柜子打開之后空空如也。
防止意外，所以她只多準備了一床被子，那床被子已經給秦夜了，如果那床被子他還不夠的話……
沈云霧恨恨地轉過身，將自己的那床拿給他。
“給你，兩床被子夠了吧？已經快三點了，如果你再來打擾我休息，我就把你趕出去。”
秦夜看著她從自己床上把被子抱過來的，所以沒接。
“不用了，就這樣吧。”
說完，他轉身便走了。
沈云霧：“……”
愛要不要！
她懶得管了。
沈云霧將門關上以后重新躺回去蓋好被子，閉上眼睛，決定認真睡覺。
躺了將近十來分鐘，腦子里都是秦夜說他冷的畫面。
仔細想想，他說自己冷，其實也是有跡可循的，他沖了很長時間的冷水，再加上他的身體最近不是很好，在這樣的冬天，受到那樣寒冷的沖擊，說不定他的胃病都要發作。
更何況他剛才找自己說話的時候，那虛弱得好像快站不住的模樣。
幾秒鐘后，沈云霧翻身坐起。
就這一次，最后一次關心他。
等明天把他送走之后，以后他再在自己面前賣慘，她全部都當作看不到。
沈云霧打開門，去了客廳。
客廳里很安靜，燈也被關了，沈云霧找到開關按下，客廳里頓時明亮起來。
沈云霧看見了躺在沙發上，幾乎蜷縮成一團的秦夜。
他的臉色比先前去叫她的時候還要難看，額頭冒出了冷汗，沈云霧伸手去摸的時候又被溫度嚇了一大跳。
但是這一次，沈云霧可以確定他是真的發燒了，生病的那種燒，而不是之前的那樣……
沈云霧伸手推了推他，沒有反應，意識被燒得很模糊的樣子。
她拉開柜子，拿出給孩子平時準備的退燒貼和藥片給他貼上，又給他灌下了一顆退燒藥和水。
一切做完之后，沈云霧又累得直喘氣。
她看著眼前的臉色依舊蒼白的秦夜，心里無語到了極點。
因為他現在不是普通的發燒，所以沈云霧也不敢離開，生怕他燒傻了，就在旁邊守著。
時不時地給他擦酒精降溫，在她擦拭第二次的時候，秦夜突然睜開了眼睛，幽幽地看著她。
“糯糯。”
這個稱呼讓沈云霧一頓，秀眉擰了起來。
“不要這么叫我。”
記憶中，這個稱呼已經很遠了。
“糯糯。”
他卻好像負氣一般，她不讓喊，他偏要喊：“糯糯，原諒我好嗎？”
這讓沈云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。
他這是發燒燒傻了？
秦夜好像是真的燒傻了，只緊緊地盯著她：“如果你不愿意原諒我，那至少也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，”
他握住她細白的手腕，“我會對你很好很好，你想要什么，我都給你，命都可以給你，好不好？”
沈云霧卻像沒聽見他說的話似的伸手去摸他的額頭，這溫度也慢慢下來了，他怎么還燒得連給命文學都說出來了。
“不好。”沈云霧替他一邊擦拭著酒精一邊面無表情地拒絕了他。
擦拭到胳膊后方的時候，沈云霧想了想便對他道：“抬手，翻下身，我擦下后背。”
如果他沒醒來，她應該是可以自己動手的。
但既然他醒了，就讓他自己翻，她也省點力氣算了。
結果說完，見他半天都不動，沈云霧催促他：“快點。”
躺著不動的秦夜，這才抬手，沈云霧等著他翻身，不想他的手卻突然纏上了她的脖子，猛地將她拉到懷里。
“啊。”沈云霧驚呼一聲，手中的毛巾掉落在地，整個人摔進他的懷里。
沒等她反應過來，下巴便被捏住，緊接著一陣清冽的氣息便朝她覆了過來。
剎時，二人額頭碰著額頭，親密無間。
“為什么不好？”
他的氣息火熱，盡數噴吐在她的臉上。
唇與唇，是幾乎相觸的距離。
兩人的氣息交織到一處，氣氛變得曖昧。
沈云霧眼睫微顫，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氣氛，剛想往后退，跟前的人卻循著她的氣息尋了過來。
他的氣息到跟前的時候，沈云霧下意識往后躲。
可她的速度太慢，柔軟的唇角被覆上。
沈云霧心跳頓時漏了半拍。
沒等她反應過來，嘗到了甜頭的秦夜不甘心地扣住她的后腦勺，狠狠地攫住了她因吃驚而微張的紅唇。
“唔。。”
沈云霧伸手想將他推開，結果她的手剛碰到他的胸膛，秦夜便如同受了刺激，原扣在她后腦勺的大手移到她的頸側，拇指捏在她的下鄂，迫使她微微仰起頭，纖長白皙的脖頸完全暴露在空氣中。
沈云霧的氣息很干凈，和五年前少女青澀甜美的氣息相比，五年后的她便多了一股嫵媚。
在這樣的嫵媚中，秦夜的眼神逐漸變得混沌不堪。
先前的他，在藥效發作的時候克制有多克制，這會兒便有多瘋狂地吻著她。
放縱貪婪到了極點。
沈云霧在這樣的攻勢之下，心跳如雷鼓，震耳欲聾。
再加上男女的力量相差懸殊，沈云霧根本推不開他，也是逐漸在他的攻勢下失了力氣，身子幾乎軟成一團，半靠在他的懷里。
二人氣息交融。
沈云霧終于有些承受不住，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，唔咽出聲。
某人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么，往后退開幾分，額頭抵著她，重重地吐著氣，聲音嘶啞。
“怎么了？”
怎么了？他還好意思問自己怎么了？
沈云霧白他一眼，剛想說話，剛才還強勢霸道的男人卻突然直直地當著她的面倒了下去。
撲通一聲倒在了沙發上，閉上雙眼不醒人事。
沈云霧：“……”
什么……鬼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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