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辰墨的休息室,舒夏趴在床上。
溫辰墨脫了她的鞋襪,卷起褲子,露出她的兩條小腿。
舒夏潔白的肌膚上留了兩個滑雪板的印子,皮下有些淤血,不是很嚴重。
溫辰墨打開藥箱,取出一支藥膏,將膏體擠在指腹上,輕輕地涂抹到舒夏的小腿。
舒夏回著頭,看他輕柔的樣子,就有點想逗他,于是佯裝叫一聲,“啊,疼……”
小腿疼是疼,但沒到疼得叫的地步。
一聽舒夏喊疼,溫辰墨的動作更輕了。
舒夏捂住嘴,無聲偷笑,心頭甜絲絲的。
他當時在她后面有段距離,他能那么快的沖過來保護她,可見,他是多么的著急。
而現在,他又擔心弄疼她。
結合前后,她想,他是喜歡她的。
溫辰墨涂好藥膏,去洗手前,跟舒夏說:“呆著別動。”
舒夏可聽話了,“好呀。”
她握著手機,給秦瑜發微信:三妹怎么樣?
秦瑜:剛掛了急診,醫生正在檢查。
他發送完這句,便聽見溫辰妤痛得直叫,“啊!輕點兒!輕點兒!疼!”
她的腳腕又紅又腫,像扣了一只碗。
溫辰妤往回縮腳,醫生抓著不放,“你忍著點兒,別亂動啊,我還沒檢查完呢。”
秦瑜在床邊瞧著溫辰妤眼眶發紅,一副讓人欺負了的樣子,不厚道的想笑。
她平時總是彪悍潑辣,這樣的反差,他還是頭一回見。
醫生檢查完,松開溫辰妤,跟她說:“骨頭沒事,不過傷著筋了,所以才會造成淤堵紅腫。”
“未來的一段時間,你好好養腳吧,盡量別走動。”
“想上廁所或者洗澡什么的,讓你男朋友抱你過去,右腳不要受力。”
“男朋友”三個字,令溫辰妤、秦瑜一愣。
秦瑜想解釋,他們不是。
轉念一想,沒必要。就算溫辰妤復診,也是在市里,不會再回滑雪場這邊了。
秦瑜沒反駁,溫辰妤則在想,他對男朋友的身份不排斥,是不是代表,他默許她追求他了?
醫生給溫辰妤開了內服、外敷的藥,叮囑完注意事項,就讓倆人走了。
待藥膏滲透進舒夏的皮肉,溫辰墨才放下她的褲子。
舒夏自己翻過來,穿好襪子和鞋。
兩人提前結束滑雪,返回市里。
等紅燈時,舒夏看見馬路邊有個男人頭重腳輕,跌跌撞撞的向前奔著走。
男人情況不對,從他身旁經過的人躲著繞行,擔心大春節的被碰瓷。
男人一把扶住電線桿,用雙手抱著,頭靠在桿子上,神色痛苦地閉起眼晴,臉朝著馬路的方向。
他的臉轉過來,舒夏辨識了一下,才認出是誰,跟溫辰墨說:“老公,我要下車!”
溫辰墨也看到鄭維了,他給賓利解鎖,舒夏第一時間下去。
鄭維模糊的視線中,一個年輕女人朝他快步走來,隨著女人和他之間距離的縮短,他看清楚了是誰。
“鄭醫生!”舒夏來到鄭維跟前。
他病后的變化太大了!
鄭維顧不得許多,遇見舒夏也無所謂了,他在暈過去之前,有氣無力道:“仁外醫院……”
他是在這家醫院治療的。
賓利靠邊停,溫辰墨下車過來。
他從地上架起鄭維,他一動鄭維的身體,便能感受到,以鄭維的身高,體重有點太輕了。
小兩口將鄭維送到他所指定的醫院,二人在手術室外等著。
舒夏回想鄭維受病痛折磨的樣子,根據舒嵐從前的發病表現,她猜測,鄭維是開始腎衰了吧?
秦瑜給舒夏發微信,把溫辰妤的情況告訴她,而后開車載溫辰妤回市里。
路上,溫辰妤側視著秦瑜,眼神曖昧而熱情。
他雖然沒有表現出多緊張她、多擔心她,不過,他送她就醫的速度非常快,是個好現象。
秦瑜專心開車,不理會溫辰妤。
手術室燈滅,鄭維出來了。
舒夏自長椅起身,上前詢問:“醫生,病人情況怎么樣?”
呂誦打量一圈舒夏,“你是病人的什么人?”
他是鄭維的主治醫生。
舒夏謊稱,“我是他外甥女。”
哦,是親戚。
呂誦這才告知,“他已經出現了腎衰竭的跡象……”
他先講鄭維的病情,后道:“你們回去好好開導開導他,得了這個病,不一定就是等死。”
“如果有合適的腎源,活下去的希望還是有的。他自己也是醫生,應該懂這個道理。”
“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,幫他尋找合適的腎源。”
呂頌最后一句,令舒夏耳邊回響起鄭維曾經對她說過的話: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,幫你母親尋找合適的腎源。
現在輪到鄭維了,多諷刺、多戲劇性。
舒夏回應,“好,我們會勸他的。”
鄭維到了病房,他手機響。
舒夏從他外套口袋中拿出手機,她瞧著來電顯示的“老婆”兩個字幾秒,接起電話:“喂”
鄭維出門半天了也沒回來,安苑不放心,就給丈夫打電話。
她只是以前上南定醫院找丈夫時,見過舒夏母女幾次,對于舒夏的聲音,她早不記得了。
接電話的人不是鄭維,安苑緊張地問:“你是誰?我老公呢!”
丈夫不會出事了吧?
舒夏的神情并無波動,聲音也是平穩的,“鄭太太,我是舒夏。”
聞言,安苑那邊立馬沒了聲音,一片寂靜。
舒夏接鄭維的電話,溫辰墨猜得到她的想法。
她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,給鄭維兩口子傳達一個訊息——
我知道鄭維活不長了,我也知道他是因為活不長了才想懺悔當年的所作所為。
她此舉,等同誅心。
舒夏不催安苑,她握著手機,等安苑自己反應。
安苑下意識閉口后就懊惱了,她這不是做賊心虛么!
“舒夏?”安苑疑惑地念著舒夏的名字。
她故作不記得,回憶了才想起來,“怎么是你?我老公呢?”
“鄭醫生發病了,在仁外醫院……”
舒夏將病房號告訴安苑,手機塞回鄭維的口袋。
安苑戲演得不錯,要不是柴易給她看過死貓威脅的視頻,她真要以為鄭維是瞞著他老婆干的。
退一步講,就算安苑不知情,那么在收到死貓包裹以后,她也會問鄭維怎么回事,她也會知道。
而且,如果她是鄭維的話,她會在說出真相前,先安頓好自己的家人,這是底線。
舒夏抬頭,對上溫辰墨深沉的目光。
有那么一瞬間,她想把她的委屈、她的恨,全告訴他。
但,她忍住了。
他對她,最多只是喜歡,這種感情太淺了,不夠讓他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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