犬牙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,眼神雖然依舊狠厲,但再不復先前的狂傲。
他雙手捏緊手中的短刀,刀尖朝下,小心翼翼的防備著秦東。
他從秦東身上,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。
這是一種死亡帶來的壓抑,作為一名殺手,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。
所以這一刻,他如臨大敵。
轟!!!
一道拳風攜裹著淡淡的熒光,一拳砸向犬牙的面門。
秦東出手,毫不拖泥帶水,一拳出,竟然伴隨著撕裂空氣的音爆之聲。
犬牙戒備的臉被驚駭取代,一顆心也沉入了谷底。
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,那就是死定了。
這他嗎的是武道高手啊,自己就是個小殺手而已,拳腳功夫再好,那也不入流。
哪怕他距離踏入武學門檻很近了。
而眼前的青年絕對是他見過的所有武道強者中,實力最強的一個。
一拳能打出音爆聲,足以說明修為至少在暗勁。
不出犬牙意料,秦東一拳轟出,結果便是摧枯拉朽,勢如破竹。
犬牙擋在眼前的手臂咔嚓一聲斷裂,劇痛下他發出一聲悶哼。
不是犬牙不想出手,用短刀比劃比劃,而是他根本沒出手的機會,秦東這一拳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。
一拳砸斷了犬牙的手臂,依舊去勢不減多少,砰的一聲,一片血花噴濺。
犬牙的鼻梁斷了,拳頭砸在臉上來了個滿面桃花開,幾顆牙齒都頃刻斷裂。
秦東沒有停手,挺身而上,雙拳輪開,如狂風暴雨般,傳出劇烈的皮肉撞擊聲。
蕭陌看到的畫面,就是一片疾如風的拳影。
先前那出手凌厲,下手狠辣,姿態狂傲的強敵,這一刻卻像是狂風暴雨里的小船,任憑風雨蹂躪。
揉了揉紅腫的眼睛,蕭陌看的心驚肉跳。
不由得咽了口口水,蕭陌心中苦笑,上次在云城郊外的別墅里,他親眼目睹秦東一挑百人。
他以為那就是秦東真正的實力,可眼下看來,當時秦東并未爆發出巔峰實力。
或許也是因為林玉兒姐妹倆的緣故,畢竟秦東身手再強,要守護兩個弱女子,也嚴重影響到了發揮。
嘭嘭嘭!!!
一連竄的狂暴打擊聲中,犬牙狂噴鮮血,整個人意識都陷入了昏沉中。
全身的每一處肌肉都痛楚萬分,身體疲軟的像是面條。
當秦東停手后,他軟綿綿的摔倒在地,身體下意識的抽搐著,嘴里不住氣的往外冒血。
暴揍完犬牙,秦東壓抑的戾氣消散了不少。
他言而有信,說砸碎犬牙全身的骨頭,就說到做到。
此時的犬牙,不僅滿身青紫,腫脹了一圈,皮肉下的骨頭全都斷了,只剩下一口氣吊著。
簡直是生不如死,想自盡都難。
深深呼了口氣,秦東急忙走向一邊血泊里的那幾個秦家保鏢。
蕭陌也一瘸一拐過來,面色悲痛的檢查自己的兄弟,是否還有活著的。
兩人查探過后,心情沉重到了極點。
七個人,一個重傷昏迷,剩下六人全部沒了呼吸。
他們的死狀都很慘,有人被割喉,有人心臟中刀,最慘的一個整個腹部都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。
花花綠綠的內臟都出來了。
他們死不瞑目,所有人都圓睜著眼睛,臉上還殘留著痛苦與憤怒。
秦東長嘆一聲,緩緩合上了每一個人的眼睛,他有些自責沒有考慮周全。
六條鮮活的生命,就這樣葬送在回江省的路上。
“你們的仇,我已經報了,不過背后的主謀,我也絕不會放過。”
秦東心里發誓,一個范明輝還不足以抵消仇恨,范家其他人也得付出代價。
血債血償,任何覬覦秦家,敢對秦家下手的敵人,都將迎接他秦東的怒火。
“兄弟們,我帶你們回家。”
蕭陌臉上掛著笑,但那笑容卻充滿了悲痛,紅腫的眼眶里充血含淚,冷俊的樣子此時丑到爆。
看著他,秦東心情卻格外的沉重,一個笑中帶哭的男人,一個渾身傷痕累累,卻不皺眉頭的男人。
這樣的秦家保鏢,讓他心生敬佩。
這些人,每一個都是錚錚鐵骨,忠義無雙。
從他們主動留下來,用命纏住犬牙,給林嫻創造逃生機會的時候,或許他們就料到了會死。
但他們沒有一個人退縮,無畏無懼,悍不畏死。
他們用熱血與勇武,不屈與瘋狂,死死糾纏住了犬牙這個冷血殺手。
不然根本等不到秦東趕來,他們所有人都活不下來。
秦東簡單的救治了那名重傷昏迷的保鏢,蕭陌則步履蹣跚,瘸著拐著用雙手抱著死去的兄弟,一個個放到車里。
秦東也沒上去幫忙,他能體會到蕭陌的心情,他想最后為兄弟們做點事。
“節哀,死了的兄弟無法挽救,活著的卻不能不顧。”秦東拍了拍蕭陌的肩膀,嘆息道:“林嫻傷的也不輕。”
蕭陌眼里閃過一絲明亮,麻木的神情有了幾分神采。
“活著就好,多謝,要不是你及時趕到,我們恐怕都活不下來。”
“這是我該做的,要說謝也該是我說,你們都是好樣的。”秦東苦笑,這些秦家的每一個保鏢,都值得他尊重。
這時,兩輛車呼嘯而來,很快到了近前,一行人跳下車,為首的正是秦三爺。
“來的正好,把這輛車開上,咱們回去。”
看到秦東一臉深沉,蕭陌又是傷痕累累,現場血跡斑斑,還有一具尸體,秦三爺臉色也難看起來。
一行人返回,秦東和蕭陌坐一輛車,秦三爺充當了司機。
“三爺,給根煙。”蕭陌摸了摸衣兜,朝開車的秦三爺說。
秦三爺從上衣兜里掏出一盒軟華子,轉頭丟給蕭陌,后者手掌顫抖著取出一根,瞅了眼秦東問:“抽不?”
秦東沒抽過煙,不怎么喜歡香煙的味道。
不過此時,卻隨手接過來,用打火機點燃,狠狠吸了一口。
尼古丁的刺激味道沖入喉嚨,嗆得他連連咳嗽了幾聲。
“我們都是一起長大,一個孤兒院的小伙伴,是家主收養了我們,培養我們成才,還送進了部隊鍛煉了幾年。”
蕭陌吞云吐霧,神色沒落的笑了笑,像是在自言自語,“以前沒事干,還能一起喝酒打屁,以后,只能在他們墳頭上喝了。”
聽著蕭陌的話,秦東沉默無言。
他們都很年輕,身世也同樣凄苦,成為秦家的保鏢,原本該有好的生活。
但這一次的突變,卻讓他們丟了性命。
哪怕是和平年代,光明之下依舊潛藏著黑暗與各種陰謀詭計。
生命,在一些人眼里,根本不值錢。
“范逸民那老不死的膽子不小,連秦家人都敢動,這口氣老子咽不下去。”秦三爺一臉的殺氣,狠狠的拍打著方向盤,怒罵道。
秦東嘴角勾起冷笑,這次范家沒能得逞,范明輝也成了殘廢。
據他所知,范明輝是范家獨子,他還真想看看范家人知道這個消息后,會有什么反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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