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前，沈云霧發消息詢問了一下喬麗絲。
喬麗絲直接給她發了個兩個小萌娃在游樂場玩游戲的視頻給她。
“你放心好啦，我給你帶好了，兩個小家伙今天玩得很開心，正好明天周末，我晚一點就帶他們回去。”
喬麗絲以前不是沒幫她帶過小孩，沈云霧也很放心。
“好，謝謝，等我回去。”
說完，沈云霧便收起手機休息。
她并沒有注意到，喬麗絲在給她發完消息之后，又戳開沈斯年和沈萌萌的視頻。
因為覺得太過可愛。
所以她便忍不住分享到了朋友圈。
她剛分享不久，那些一直在追求她的幾個男生秒贊了她的朋友圈，并各種夸獎小孩博取她的歡心。
喬麗絲翻著這些評論，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。
無論她發什么，這些男人都只會無腦夸，這些虛偽的男人。
想到什么，喬麗絲退出朋友圈，忍不住去看被她置頂了聯系方式的微信號。
這是那位秦先生的……
自從那天加了聯系方式之后，兩人根本就沒再說過一句話。
她給他發過消息，但是他一句都沒回，喬麗絲想想他那冷漠的態度，估計是看都沒看。
而且，他和沈云霧之間似乎有著什么。
她不敢問，也不想問，如果真有什么她也不想知道。
想到這里，喬麗絲點進去，發現兩人的對話框里清一色都是自己發的消息，看起來她就像個煩人精。
她長這么大，就從來沒有這么卑微過，從來都是男人追著她跑，就算是她主動，但也是她撩一下手指對方就巴巴地湊過來了。
可是現在這個，感覺無論她怎么做對方都不感興趣。
喬麗絲有點惱火，點進對方的個人資料，想將對方刪除。
可是真的手指按在刪除鍵上的時候，她卻又猶豫了。
還是有點舍不得……
糾結片刻，喬麗絲又退出來。
算了，她還是先留著吧，說不定以后還有機會。
正好這個時候沈萌萌在喊她：“麗絲阿姨，你快來。”
喬麗絲便立馬收起手機，“來了。”
她沒再去理會那條朋友圈里有多少人評論，陪兩個小孩玩去了。
－
翌日
沈云霧準時準點地起床，洗漱完畢后她換上了自己帶來的一套內衣，再套上昨天穿的毛衣和大衣便出去了。
本來以為要等，誰知道她剛出門，便看見了倚在門口的秦夜和局促站在一旁的李木亭。
看見她，李木亭立即露出笑容。
“沈小姐，早。”
沈云霧看了他和秦夜一眼，正巧接到了沈云霧遞來的眼神。
“你們怎么這么早？”
“正好起得早，沈小姐，昨天下了一晚上的雨，外面氣溫很低，您要不要多穿一點？”
氣溫低？
難怪沈云霧出來之后便覺得有點冷。
她自己倒是沒什么，平時挺抗凍的。
就是……
沈云霧朝秦夜看過去。
瞧見他的穿著后，下意識地皺起了秀眉。
秦夜穿的襯衫和外套，里面只加了一件淺色毛衣。
其實這種天氣對于一名身體康健的男性來說，這樣穿并不少，但是秦夜這會兒還生著病，免疫功能是很差的，他居然還穿這么少。
“李特助，你提醒我，還不如去提醒你家秦總，穿得比我還少。”
至少她還穿了大衣，大衣是加棉的。
“不冷。”秦夜道。
“但你是個病人。”沈云霧也說道。
聽言，秦夜低笑了聲：“病人的話會陪你去墓地？走吧，別啰嗦了，不是還要去買東西？”
沈云霧也不知道說什么了，他既然不穿那就想必自己心里有數。
她總不能一直像個老媽子似的去管他吧？
想通之后，沈云霧沒再說什么，點頭。
“那走吧。”
一行人買了些水果鮮花還有一些祭品，最后才趕往墓園。
在去墓園的路上，沈云霧心情陡然變得沉重起來，車內的氣氛也變得很低迷。
誰都沒有說話，誰都知道這是很悲傷的事情。
“到了。”
抵達之后，車子停下，車門被打開。
下過一夜雨的墓園地上還有水漬，空氣里聞著都是雨水混合著青草土木的濕潤味道。
雨后的墓園人煙稀少，這里是南城地勢風水最好的一個墓園，兩旁的道路都打掃很干凈，雨水將落葉沖刷到泥土中。
沈云霧跟在秦夜的身后走進去，看著墓與墓的位置并不像她平時所見的那些一般緊密相連，而是隔了一小段距離。
打量了幾眼，沈云霧便收回了目光。
不知走了多久，秦夜的步子停了下來。
沈云霧見狀，步子也跟著一頓，之后順著秦夜低垂著的目光看過去。
墓碑上貼了一張彩色的照片。
照片里是秦奶奶年輕時的樣子，少女笑容耀眼無比，容光煥發。
看到這張照片，沈云霧怔立在原地。
當年奶奶說的話，就仿佛在耳畔響起。
“秦夜，云霧，等奶奶以后死了，你們就在墓碑上貼我年輕時候的照片，你們爺爺離開得早，我怕你們貼我后面的照片，他會認不出我來。”
眼前一片模糊，沈云霧已經看不清照片的模樣。
但是秦奶奶年輕的笑顏卻已經深刻載入她的腦海里。
“抱歉，能讓我和奶奶單獨待會么？”
秦夜聽見她極力克制卻仍掩不住顫抖的聲音，眉心輕輕擰起，片刻后看向李木亭。
得了他的眼神之后，李木亭便和秦夜一塊離開。
兩人走遠了，將空間留給沈云霧和秦奶奶獨處。
她捧著鮮花和祭品走上前，在墓碑上彎下腰身，將東西輕輕地放置在墓邊。
“奶奶，云霧回來了。”
明明來的時候，沈云霧有好多話想跟秦奶奶說，她甚至都想好了要說什么，可是真正到這里的時候，她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心口好像有一把小刀在攪著。
沈云霧輕輕地撥開墓碑旁邊的小草，又輕輕擦掉照片旁邊的灰塵，情緒才稍微平復一點點：“奶奶，對不起，當初走的時候，一句實話都沒有跟您講。這么多年，也從來沒有回來看過您，您一定生氣了吧？沒關系，您生氣也是正常的，就連云霧自己都生自己的氣，如果您泉下有知，可以到夢里來罵云霧，好不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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